一鹿

【楚夏】真相是真

HP 霍格沃兹大学paro 私设如山

 一句话哈赫

楚子航第一次见夏弥是在回学校的列车上，她闯进了他的车厢，确切的说当时路明非也在场。

 

"不好意思，没地方去了，可以跟你们挤挤吗？"

 

女孩埋头合十，郑重其事，语气里透着俏皮和无奈，身旁是她的行李箱，浅浅的柠檬黄和她今天穿的衣服很搭，和他记忆里的某个残影很像但是想不起来了。

 

路明非试探性地看了一眼楚子航，发现他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人家姑娘，木然颔首，像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

 

 

 

就这样，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夏弥结识了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最早的两个人，黑魔法防御学专业的赫奇帕奇三年级生楚子航和主修神奇动物保护学的格兰芬多二年级路明非。

 

后来夏弥还专门吐槽过分院帽给路明非分错了学院，专业倒是选得很符合他的气质。

 

回想起那天，楚子航只记得女孩闯入车厢时笑意盈盈，他听见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咯噔了一下，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往事一件件回放却模糊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隐约见到轮廓。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种对话他自己都觉得俗套，何况是坐在对面满脸写着机灵的小姑娘。

 

他选择了沉默，有问必答。

 

 

 

"夏弥，斯莱特林！"

 

咯噔。

 

第二次了，楚子航微微皱起了眉，心里念叨斯莱特林夏弥，反复多了也就释然了，斯莱特林没什么不好的。

 

隔着一条长桌，路明非以为自己果酒喝多了致幻，师兄那是笑了？

 

 

 

夏弥选了魔咒学专业，却频繁地出现在其他专业的主修课上，还不忘选修占卜和古代魔文。

 

楚子航是狮心会会长，协助学校督促教学，开学才一个月，不算上选修课，他已经在大一黑魔法防御课的签到单上看到她的名字，不下五次。

 

"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同时上这么多课。"楚子航问她。

 

女孩的嘴角勾起，眸光清澈，露出两颗小虎牙，从毛衣领口掏出一块表壳斑驳的怀表:"时间转换器，波特教授给的。"

 

波特教授，楚子航认识，格兰芬多的院长，学校目前教龄最老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今年刚好教大一，他大二时上过他的课，上课时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因为脾气好很受学生欢迎，貌似对路明非很是关照。

 

那天楚子航上午没课，鬼使神差，他去蹭了大一的黑魔法防御课，在夏弥惊诧的目光下他坐到了她的身旁，落座时波特教授朝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没带课本，能跟我合看么？"楚子航问。

 

夏弥点头如捣蒜，附耳低言:"你怎么来了？"

 

"认真听课，"楚子航就重避轻。

 

夏弥撇撇嘴，开始认真记笔记。两个人合看一本书，自然靠得很近，女孩鬓角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悉悉沙沙，羽毛笔挥动，字迹清秀，波特教授讲了什么他没听见，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掷地有声。

 

 

 

此后楚子航经常不请自来，不再局限于黑魔法防御课，芬格尔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主动卖给了他一张夏弥的课表，还特意标注了哪几节他没课，服务周到，宾至如归。

 

芬格尔，路明非的室友，德国人，格兰芬多留级生，霍格沃兹"狗仔领袖"新闻部部长。漫长的魔法学习生涯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芬格尔显然乐子找太多翻船了，原黑魔法防御学翘楚因留级多年被调剂到麻瓜研究专业，据路明非所说是对角巷韦斯莱笑话商店的校内代理商，只要价钱给到位，他什么都能给你搞。

 

对于"新同桌"楚子航的高频出勤，夏弥已经见怪不怪，波特教授也好像习以为常，下课后经常会和楚子航聊上一段，夏弥如果不赶时间也会参与其中。

 

 

 

占卜课上，楚子航按照洛夫古德教授的指示使用水晶球，夏弥在旁观摩，小声嘀咕:"那天你和波特教授说了什么？"

 

"一周后有魁地奇比赛，我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要来看么？"

 

楚子航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问她今天吃过了么，中年妇女买菜也是这个口吻。

 

"你们跟哪个院？"

 

"格兰芬多。"

 

"哎？路师兄不是格兰芬多今年新的找球手。"

 

楚子航点头默认，转头问她:"你和路明非很熟？"

 

"还可以。迎新晚会那天才知道我们是老乡，一个高中的，"夏弥思索一番，郑重其事，"你那天好像没参加。"

 

楚子航嗯了一声，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和路明非也是高中同学，他毕业前她应该才高一，可他从来没见过夏弥。

 

下课前夏弥有事急着先走，拜托楚子航收拾东西，十分虔诚:"东西就拜托你了，师兄。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吃好的。"

 

刚下课人就没影了，连书都没带走，楚子航握着手里的《占卜·选修Ⅰ》，想起那天和波特教授的对话。

 

"夏弥小姐是个好姑娘，我有个朋友和她很像，时间转换器也是她转赠给我的。"波特教授说这话时，像是陷入了什么重要的回忆。

 

"那您喜欢那个朋友么？"楚子航的直觉不由大脑，脱口而出。

 

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怔，取下眼镜摩挲，神色柔和，垂目呢喃:"当然，我爱她如生命，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对魁地奇没什么天赋，兴致也不高，却从未错过我的任何一场魁地奇比赛。"波特教授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就请她去看你打魁地奇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楚先生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

 

"喜欢要大胆的表达出来，一个小小的误会可能就会错过很多。年轻人要加油啊。"临走前，波特教授拍了拍他的肩。

 

 

 

夏弥？那个高个子是谁？楚子航回宿舍的路上碰到狮心会副会长苏茜，邀请他一道去图书馆帮忙查资料，楚子航欠苏茜大大小小的人情不计其数，正好手头没事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巧碰见夏弥也在，她身旁还有个男孩子，长得挺高，轻微混血长相。

 

楚子航突然顿住，面无表情，苏茜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才发现夏弥:"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苏茜是知道夏弥的。得益于长相和自身优秀，楚子航在学校很受关注。狮心会会长和大一美女新生的绯闻被芬格尔传得天花乱坠、人尽皆知，楚子航本人倒是比谁都淡定，只字不提。

 

苏茜也有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她喜欢楚子航，这个人尽皆知里也包括楚子航。夏弥没出现时狮心会正副会长是男女朋友的消息口耳相传尽管他们都公开否认过，最近因为夏弥的关系，芬格尔放出内部消息，来自楚会长不愿透露姓名的好朋友路某。

 

师兄原话是，他知道苏茜喜欢他，他也很需要她，但他并不喜欢她，不愿透露姓名的路某如是说道。

 

诚如所言，他很需要她，但他不喜欢她。苏茜很清楚楚子航依赖她，习惯有她帮忙。从大一到现在，苏茜对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事无巨细，她连他吃蛋喜欢全熟还是半熟都了如指掌，但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确切的说他没给过她了解的机会，一点机会都不给。

 

夏弥没出现前，苏茜还在跟自己的闺蜜诺诺表示自己看开了，楚子航可以对任何帮助过他的人好，你要是帮他一个小忙他能请你吃顿饭任君消费的那种，他只是没什么感情，谁都不喜欢。

 

可她失算了，夏弥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她过去一直认为楚子航在爱情方面是个薄情的人，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和他无关。事实证明，楚子航不是薄情，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恐怕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对夏弥有多"特别对待"。

 

"你先去吧，等会儿我去找你。"

 

楚子航往女孩的方向走去，手里拿着本书，是大一的《占卜》选修，等会儿你估计就不记得我还在这了，苏茜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书。"楚子航把手里的书递给夏弥，目不斜视。

 

夏弥一如往常，笑靥如花，压低声音都盖不住的活泼:"多谢师兄。"

 

"你还没告诉我。下周三的魁地奇比赛，你来么？"楚子航淡然道。

 

"好呀！芬里厄你要不要一起？我听说师兄骑扫帚追球可帅了。"夏弥转头问高个男孩，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楚子航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男孩，个高皮白，头发微卷，浓眉大眼，人畜无害，应该是受女孩们喜欢的那种长相。

 

男孩揉着夏弥的脑袋，动作自然熟稔，开口也是伦敦腔:"抱歉弥弥，恐怕不行，那天我有社团活动。说过很多次了，要叫哥哥。"

 

"早出生几秒而已，不要想占我便宜！"夏弥抗议。

 

"哥哥？"楚子航念叨，像是自言自语。

 

夏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状若恍然:"忘了介绍。这是芬里厄，我们是双胞胎。你应该认识，楚子航，我开学认识的朋友，他头衔好多，赫奇帕奇优秀学子、狮心会会长……总之很出名。"

 

"你好，斯莱特林四年级生芬里厄，神奇动物保护学。"芬里厄向楚子航伸出手，一脸友好。

 

"赫奇帕奇楚子航，黑魔法防御学。"两人握手示意。

 

芬里厄态度友好但话不多，某种意义上和楚子航很像，两个话少的人碰到一起连寒暄都省了，芬里厄有事直接走了，楚子航去和苏茜打个招呼先走，让夏弥等一会儿自己。

 

那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苏茜在书架旁瞄了一眼，知道打个招呼再走还算不赖，果然不服输不行啊。

 

 

 

"尼德·霍格的女儿？"

 

"是啊，怎么了？"

 

"不是北京长大的么？"

 

"是啊。父母离异后我随母姓，没怎么记事就跟着妈妈回到中国生活。芬里厄·霍根是爸爸带大的。"

 

"看不出来吗？我这混血混得确实没有芬里厄明显。我还怀疑过自己不是老爹亲生的，不过我妈说我的臭脾气和他如出一辙。"

 

"是长得不太像。"楚子航如实点评。

 

"异卵双胞胎啦，我爸本来就是个混血，混到我和芬里厄这差不多也没彩墨了。"

 

"怎么不说话？不会被我大小姐的身份吓傻了吧？"夏弥故作夸张。

 

"不是，我在想你以前叫什么。"楚子航一本正经。

 

"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只说一次哦。耶梦加得·霍格。这个名字我不用很久了，你只要记得我是夏弥就好。"

 

夏弥难得严肃，楚子航推测这个名字带给她的记忆或许并不美好。

 

 

 

把夏弥送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楚子航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穹顶，思绪繁多。

 

尼德·霍格，出身贵族，行踪诡异，神秘莫测，是为数不多出现在《二十世纪的大巫师》书里却经常被拿出来和神秘人、格林德沃作比较并且没有照片的巫师，据说是因为性格乖张，《预言家日报》称霍格庄园盛况远胜于当年的马尔福，关于他和黑魔法的传言更是数不胜数，更有甚者说他是龙族后裔。

 

她是尼德·霍格的女儿，他之前觉得跳脱如夏弥，应该在格兰芬多才对，原来分院帽没分错啊，楚子航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下床去洗了把脸。

 

 

 

比赛那天夏弥不知从哪儿摸到了运动员休息室，让路明非捎口信要在后台见他。她那天没穿校服，白色连衣裙及膝，辫好的头发散落在外露的双肩，隐约能看到锁骨，女孩的皮肤很好，白嫩如玉，就是太瘦了。

 

"师兄，加油啊！"夏弥说。

 

楚子航点头接受:"比赛结束，有空么？"

 

"如果你赢了就有空。"

 

赫奇帕奇魁地奇的希望名不虚传，骑上扫帚在赛场上穿梭的楚子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一如当年仕兰高中在人群里熠熠发光的篮球中锋，夏弥觉得楚子航是喜欢魁地奇的，尽管他看上去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比赛最终以赫奇帕奇的胜利获胜，路明非作为新人找球手运气很好，但也止于运气很好，遇上楚子航这种滴水不漏的技巧型选手能角逐那么久已经是难事。

 

淹没赛场的欢呼没能留住它的英雄，本该和队友一起捧起奖杯享受胜利的楚子航消失在人群里，他换了身衣服默不作声地出现在观众席上，拉着夏弥往人少的空地跑。

 

"霍格莫德去过么？"

 

"没有！不是说大二才可以去？还要家长同意。"

 

楚子航嗯了一声，点头:"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狮心会会长假公济私？"夏弥挑眉，眸中波光流转。

 

楚子航没有否认。

 

"去！这种好机会为什么不去！"

 

 

 

女孩子对逛街总有种莫名的热情，这是楚子航的切身体会。之前学校舞会狮心会负责采买，他陪苏茜来过霍格莫德村，这里是离学校最近的集市，之前的采购经历并不美好，满目琳琅眼花缭乱逛得他头皮发麻，饶是如此他还是想带夏弥来逛逛。

 

走马观花说的就是夏弥，看上去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如果不是她三分钟一个商店，跟在身后的楚子航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好奇宝宝。

 

还是太瘦了，楚子航看着女孩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有些心猿意马。

 

路过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时，楚子航驻足，问她:"进去看看么？"

 

"你要送我衣服？"女孩眨了眨眼睛。

 

楚子航嗯了一声，没觉得哪里不对。

 

刚进门老板娘琼斯夫人就认出了楚子航，目光往返于两人之间，神色诧异，欲言又止。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在巫师界久负盛名，大到晚礼服、巫师袍小到千奇百怪的袜子，应有尽有。夏弥挑了一件蓝色晚礼服，琼斯夫人夸她眼光很好。

 

魔杖轻轻挥动，动作优雅，星光瞬变，原本女孩身上的白裙出现在楚子航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抹胸晚礼服，蕾丝层叠罩在蓬起的靛蓝裙摆上，层层渐变，胸前有黑色丝带系绳，看上去只是装饰性的，楚子航没专门学过美术，只知道这套衣服应该属于蓝色系冷色调。

 

不用穿校服时，夏弥喜欢穿浅色多一点，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这种冷暗色调的衣服，她皮肤很白，天鹅颈比例也很好，这件裙子很衬她。

 

"好看吗？"女孩走过来，裙摆摇曳。

 

"好看。"楚子航点头，盯着女孩脚下，她今天穿了一双棕色中筒皮靴，鞋跟四厘米左右，露出半截小腿，和她的白裙子很搭。

 

"有鞋子么？"他抬头问琼斯夫人。

 

"稍等。"琼斯夫人再次优雅地挥动魔杖，一双双鞋子从高处货架上飞来，整齐有序地摆在柜台上。

 

楚子航给她挑了一双平底的黑色圆头中筒皮靴，靴筒上的装饰性鞋带和她胸前的系带相得映彰。

 

"就换个颜色？你刚刚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能挑出朵花来。"夏弥低头看着脚上的黑色皮靴，忍不住吐槽。"算了，直男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楚子航付了钱，从琼斯夫人手中接过包裹塞到夏弥怀里，夏弥一脸懵逼。

这种时候作为绅士的楚先生你难道不应该帮美貌的夏弥小姐拎包吗？

师兄，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而后又看着他脱下外袍披到自己身上，认真系好，又从她手里接过包裹。

夏弥回宿舍后才注意到自己今天穿的是露肩裙，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男巫师袍，得意一笑，直男的小心思还挺别致的。

 

"走吧。想吃糖么？前面有家糖果店。魔法笑话店的恶作剧小玩意儿你可能会喜欢。"

 

"师兄，我累了。"从进服装店，她就有股说不上来的别扭。

 

楚子航把夏弥送到了前面的帕笛芙夫人茶馆，放下包裹，点了两杯红茶，又帮夏弥点了份蓝莓慕斯，她好像喜欢吃甜的，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罐糖果。

 

"蜂蜜公爵的果奶硬糖，里面有流心。"糖罐放在夏弥面前。

 

夏弥没急着拆开，以手掩面靠近他，神秘兮兮:"师兄，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楚子航点头表示同意。

 

夏弥那颗小脑袋左顾右盼，确定周边没有熟人才小声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子航一怔，有些痴愣，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夏弥一边吃着慕斯一边偷瞄他的脸色，还好她对这块木头没抱什么期望值，不过平时雷厉风行、严于律己的狮心会会长脸红还挺可爱的。

 

"回去吧。"

 

夏弥轻敲了下桌子，楚子航回过神:"不继续逛么？"

 

不了，夏弥耸肩歪头，给他一种和他逛街很无奈的错觉。

 

 

 

时隔多年，火焰杯再次出现在霍格沃兹的礼堂上，波特教授感慨万千。

 

楚子航还没来得及深入研究他和夏弥之间的关系，便不得不全身心投入三强争霸赛中。

 

恺撒·加图索、路明非和他被昂热校长选中，必须代表学院将名字投入火焰杯，等待审判。

 

总不能让火焰杯从歪瓜裂枣里选一个出战吧，搞不好会出人命的，昂热如是说道。

 

我被歪瓜裂枣除名了？？？路明非看了一眼身旁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和狮心会会长楚子航，目瞪口呆，他现在已经能和这种学校精英相提并论了？？？

 

别这样否定自己啊小路，你的运气一向所向披靡，副校长自认说了句好话。

 

三人参赛的消息通过芬格尔和新闻部的添油加醋在学校迅速传播，恺楚两派拥趸各为其主，路明非凭借自己的狗屎运竟然杀出一条血路，在对赌局上拥有了姓名，芬格尔自信满满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他被火焰杯淘汰上，与此同时，各院也有不少学生通过了火焰杯的魔法屏障投入了自己的名字。

 

芬格尔评价这种行为为不蒸馒头争口气，得到了路明非的赞许，师兄你中文突飞猛进啊，都会用俗语了。

 

俗语？不是成语嘛？

 

波特教授得知楚子航参赛的消息，慷慨地分享了自己的经验并祝他好运，楚子航实诚得很，最终参赛名额还不确定，多谢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上夏弥再次看到楚子航，不免打趣他:"你好啊，赫奇帕奇的勇士。"

 

"还没确定。"楚子航纠正。

 

"斯莱特林今年势在必得，我突然有点嫉妒恺撒了，我也想参赛啊，听说有机会驯龙，多酷啊！"驯龙这种高度危险的活动被她说得跟家常便饭似的。

 

被火焰杯选中的勇士将会能得到整个学校的掌声和欢呼，伴随着一份荣耀的还有尚未可知的危险，夏弥艳羡的目光让楚子航觉得魔法部不让大一新生参加火焰杯选拔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师兄你这样不行啊！想想那个画面，学校最漂亮的妹子们都会为你欢呼尖叫，你就没有一点兴奋吗？"夏弥在他耳边绘声绘色，舌灿莲花。

 

"没什么值得兴奋。"他实话实说。

 

夏弥扫兴而归，原本放在两人中间的书本被她移回自己面前，女孩整堂课聚精会神、目不斜视，都没再主动和他搭过话。

 

下课后楚子航问了她一句:"那些女孩里也包括你么？"

 

夏弥没有立刻回答，走到教室门口才有所回应，"如果你胜出的话，我考虑考虑"，听起来心情甚好。

 

 

 

楚子航没想到夏弥一语成谶，路明非的狗屎运没有续费成功，某种意义上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他的，如他所愿他落选了，火焰杯里飘出了恺撒的名字，随之而来的是写着"楚子航"三个字的纸条，上一次火焰杯同时选出两人参赛还是波特教授四年级的时候，仿佛隔了大半个世纪，其实不然。

 

作为学校社团的两座大山，学生会和狮心会的日常相处并不融洽，同为优秀学生代表的两位领袖经常被拿出来比较，两人亦敌亦友，芬格尔趁胜追击追加恺撒夺冠。

 

楚子航是混血巫师出身，母亲是个美貌的麻瓜，尽管混血巫师越来越多，巫师血统偏见日渐消弥，出身纯血贵族巫师家族的恺撒·加图索在斯莱特林中仍旧呼声很高，路明非握着手里的两张皱得不行的钞票很是纠结，他是学生会的人，恺撒对他不错，可师兄对他也很不错。

 

"61英镑楚子航，谢谢。"夏弥和芬格尔的对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不出来呀师妹，出手这么大方。"路明非由衷感叹，楚子航眼光真好，千年铁树开花第一朵就是个小富婆。

 

"最值得惊讶的难道不是我竟然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赌博活动？"夏弥眨了眨眼睛，吐舌。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全校都在传你们的绯闻！"四舍五入这个绯闻坐实了，虽然楚子航跟他说还不确定，但路明非坚信今晚芬格尔就能联系《预言家日报》用狮心会会长的初恋换来一笔不菲的报酬，他可能会因此享受到一顿大餐，如果芬格尔良心健在的话。

 

"所以师兄的5英镑打算压给谁？"夏弥背过手突然靠近，这才是她想八卦的。

 

路明非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在"未来嫂子"的注视下把自己压箱底的5英镑压给了她的绯闻男友，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女孩今天扎了马尾，蹦蹦跳跳，心情很好的样子，是个好姑娘，师兄你要加把劲啊。

 

 

 

赛期将近，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师生代表如约而至，媚娃血统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夏弥看着布斯巴顿的领队朝楚子航抛了个飞吻还眨了下眼睛，暗自腹诽。

 

今年的三强争霸赛依旧是三个项目，前两轮任务顺利完成者进入决赛，按照传统惯例，比赛期间会按时举行圣诞舞会，各校勇士及其舞伴负责开场舞。

 

第一个项目还没公布，学校里就开始议论纷纷，不是因为比赛，而是因为舞会。恺撒每年的对象都很固定，楚子航不可避免地再次被迫成为舆论焦点，他前两年都是和苏茜一起出席，实际上是被邀请，今年大家都在猜他会邀请夏弥还是继续"邀请"苏茜，一半以上的人跟着路明非押了夏弥。

 

楚子航暂时还没空想这些，恺撒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小道消息，第一个项目是驯龙，拉着他去猎场差点被古德里安教授发现，还好有从波特教授那里借来的隐形斗篷。

 

"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恺撒问。

 

楚子航摇头，事实上他连刚刚看到的那几只到底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

 

"走，找你的小女朋友问问。"

 

夏弥？

 

 

 

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恺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摇晃着红酒杯，胸有成竹，楚子航看着夏弥玩弄他桌面上那盆害羞草，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秘鲁毒牙龙、乌克兰铁肚皮、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和匈牙利树蜂，你了解多少？"恺撒问。

 

"一半一半吧，"夏弥佯装思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没有很在意。

 

"说说看吧。"

 

"恺撒·加图索先生，你这是在求我办事吗？"

 

"是的，耶梦加得·霍根小姐。"

 

夏弥神色微变，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别这么叫我。"

 

"好的，让我想想该叫什么。小未婚妻怎么样？"

 

恺撒这个憨憨绝逼是故意的！夏弥翻了个白眼，心里问候了他祖宗百八十遍，祈祷他爸庞贝精尽人亡起码占了一半。

 

"秘鲁毒牙龙犄角上的长牙有剧毒、铁肚皮最大最重、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好斗，要是倒霉碰到树蜂龙就认输吧。"

 

"为什么？"

 

楚子航突然抬首注视着夏弥，比起这些他其实更关心别的，比如恺撒口中的小未婚妻。

 

"当然是因为它最厉害啊，长得结实，喷火也喷得最远，别到时候连渣都不剩，庞贝会哭的。"

 

夏弥被他盯得有些心虚，硬着头皮拉他往外走，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恺撒笑得幸灾乐祸。

 

 

 

他被夏弥拉到了波特教授办公室门口，女孩礼貌地敲了下门:"波特教授你在吗？"

 

没有回应。

 

女孩挥动魔杖，念念有词:"密令:巨怪平安夜。"

 

门开，他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她转过身去施咒关门。

 

"波特教授对我很照顾，允许我在这里偷闲。"女孩解释道。

 

楚子航点头默认，波特教授对夏弥青睐有加不是什么秘密，要是哪天芬格尔晚节不保，说他们是失散多年的父女估计都有人义无反顾地相信，尽管这听起来荒诞至极。

 

"又是点头？你除了点头就不想问我什么？"

 

楚子航三连:点头、嗯、好，这些坏毛病得改。

 

"想问。你怎么会对龙类这么了解？"据他所知，图书馆并没有专门介绍龙类的书籍，市面上关于龙类的记载不过是杂类书上的只言片语。

 

夏弥坐在波特教授的座椅上，挥动魔杖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又倒了杯给他，还帮他挪了张椅子坐，对室内摆设十分熟悉，俨然一副主人做派，悠闲自在。

 

"外界的传言是真的，霍格家的人身上流淌着龙类的血脉，尽管千百年来斗转星移，那份来自龙血的兽性早已被消磨殆尽，但也足够让霍格家的后代一出生就拥有强于常人的魔力，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古老的巫师家族相继没落、霍格家却经久不衰的原因。后代心怀感恩从小就让子女了解龙类，甚至……"说着说着，夏弥陷入了沉思。

 

"甚至什么？"楚子航不解。

 

"接触龙类。"她看上去不太好，神色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抵触的东西。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比赛加油。"夏弥起身走向门口，被楚子航拉住。

 

楚子航欲言又止，夏弥看着他，腹诽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让你这种面瘫用上下定绝心、慷慨就义的表情？

 

"你和恺撒……"

 

夏弥不接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一句。

 

"恺撒为什么说你是他的小未婚妻？"

 

可算是憋出来了，夏弥都跟着松了口气，故作惊讶:"你竟然没听说过？"

 

楚子航不解，他该听说过什么？

 

"古老血统日渐没落，虽然霍根家没坚持什么纯血种论，但毕竟和加图索家狼狈为奸了几百年，买卖不在仁义在，我爸和他爹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老头们一起出去约炮，娃娃亲张口就来。"夏弥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

 

"恺撒喜欢谁不用我说了吧。我们不可能的，那种长发飘飘的大金毛注定只能姐妹相称。"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床边睡着的男人比自己头发都长，这多渗人啊。

 

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的，楚子航下意识笑了，几不可见却被夏弥捕捉到了:"师兄你刚刚笑了哎？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夏弥啧啧称奇，演技浮夸，闹够了才罢休:"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些。"

 

"像这样？"楚子航勾起嘴角。

 

还是别笑了，这张脸笑起来太犯规了，夏弥故作严肃，眉头微皱，假咳了两声:"刚刚看错了，笑起来也就一般般吧。"

 

楚子航识趣，恢复常态，看似风平浪静。

 

"对了，师兄你这么八卦影响不好，有损形象。"临走前夏弥煞有介事地附在他耳边，细语呢喃，女孩湿润的气息呵在他耳根，牵动着他拴着糜鹿的那根弦。

 

 

 

果不其然，第一个项目是龙口逃生，说白了就是驯龙，从龙窝里取出下一轮的线索贝壳。

 

进驯龙场前，夏弥偷偷去休息室把他拉到没有人的犄角旮旯，塞给他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逼他喝下去，微稠，是血液。

 

"别死在里面，得对得起我，"夏弥晃了晃之前藏在宽大袖口的手，掌心被白色的纱布缠绕，看得楚子航喉咙发干，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圣诞你回家么？"楚子航犹豫着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回去的话，陪我参加舞会，行么？"

 

没等到夏弥的回应，楚子航就被路明非喊过去抽签，他和芬格尔一起报名了活动协助，为了学分和报酬，任劳任怨。

 

如果学校允许的话，路明非很想给楚子航点首《好运来》，他最后一个出场，抽中的是犄角有毒的秘鲁毒牙龙，近身一不小心就是致命伤害。

 

第二个出场的恺撒抽中了匈牙利树蜂，两人的处境半斤八两，心照不宣。第一和第三出场的分别是布斯巴顿的莉莉·洛·斯特尔和德姆斯特朗的安德鲁·让·布罗斯特，他们分别抽中乌克兰铁肚皮和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每个人走出驯龙场的人身上的衣服都已残破不堪，恺撒也不例外，只剩一条底裤都挡不住贵公子的风骚，路明非和芬格尔英雄所见略同。

 

轮到楚子航，秘鲁毒牙龙比他想象得要温顺，他隐约能感觉到这跟他喝了夏弥的血有关，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毒牙从龙头顺延到尾椎，稍不留神就出不去了，他现在找不到贝壳藏在哪儿。

 

从场外飞进来一把扫帚，他记得是夏弥的，她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做标记，楚子航心领神会，飞上空中，贝壳在它身后，和尾椎的毒牙靠得很近。

 

3 2 1，一鼓作气，楚子航骑着扫帚冲向贝壳所在，成功得手，回程时有些心不在焉险些被突如其来的尾椎砸到。

 

除了身上的土灰和轻微的衣物破损，楚子航几乎毫发无损地凯旋，这份压倒性的胜利，属于赫奇帕奇，更属于霍格沃兹，全场欢呼，楚子航被《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拦住了脚步，在欢呼声中寻找女孩的身影，未果。

 

第二个项目开始定在三天后，他们只有不到72小时的时间来解开贝壳上的线索谜团早做准备，时间紧凑楚子航来不及想别的。

 

恺撒那天提前离场听说楚子航的战绩后找过他:"是夏弥帮了你，对吧。"

 

楚子航没有否认，第一个项目算他欠了恺撒人情。

 

 

 

没有文字，没有特殊图案，没有夹层，坚不可碎，楚子航和路明非盯着这块贝壳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期间苏茜和芬格尔也帮忙参谋过，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我们去问问波特教授？或者施耐德教授？"

 

路明非提出建议被楚子航驳回，裁判组和任教人员不可以提供帮助，这是规定。

 

还有30个小时，楚子航这边一筹莫展，听闻恺撒也是如此倒也没那么急躁了，路明非今天带了本《隐形魔法全书》来，两人翻了一下午才在找到对应的咒语和解咒法，楚子航用隐形墨水把方法写在纸上让路明非带给恺撒，一来一往人情自消。

 

第二个项目，是幻境空间，楚子航对此略知一二，苏茜对这方面涉猎很深。

 

"你来找我不怕小女朋友生气吗？"苏茜笑道。

 

楚子航默不作声，显然并不想就这方面扯下去，心里莫名抵触，总觉得和苏茜聊夏弥哪里怪怪的。

 

看他吃瘪，苏茜见好就收:"幻境来源你本身，无非恐惧和渴望，不管多真实，你多向往多渴望，都不要相信，无论看见谁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个捅过去。当过去你最害怕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剖析在你面前，尽量去想那些快乐的事情，让自己不沦陷于悲伤。"

 

"说白了，你在里面所受的一切伤害都是假的，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坚定这一切都是假的尽管它真实发生过，直到走出幻境。"

 

"怎样才能确认走出幻境？"楚子航一语中的。

 

"靠意志感应真实。"

 

有些人的幻境很简单，就像冰面一样，一脚踩下去就能打破回到现实，而有些人的幻境一层接一层，猜不到尽头，能不能出去全靠自己。

 

 

 

楚子航朝边上看了眼，她没有来，径直走进被光罩保护的幻境，是儿时的家，拥挤的空间里，苏小妍在厨房煮汤，楚天骄抱着他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过多久画面开始变换，他出现在一栋老别墅里，趴在桌上写作业的是他，旁边跳舞的小姑娘是谁？

 

再睁眼是仕兰中学的操场，坐在观众台看他打球的女孩为什么看不清脸？

 

水族馆？女孩的卧室？那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好耳熟，眼前的轮廓模糊不清，触手不可及。

 

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快闪，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脑子嗡嗡作响，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

 

楚子航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汗流浃背，大口大口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脑海里异常的声音逐渐平息。

 

师兄，他听到了女孩笑吟吟地叫他，是，是夏弥！眼前画面里女孩们的身影渐渐清晰，她们在向他走开，快看清脸了，看见了！

 

所有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小学的同桌、中学的啦啦队队长、和他一起看电影的女孩、在水族馆里朝他扮鬼脸的女孩都是她！是夏弥！

 

原来是夏弥啊，楚子航如释重负般自言自语。

 

重合后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夏弥抚上他的脸，怜爱地看着他:"小可怜虫长大了。"

 

可是，还是那条可怜虫。夏弥的魔杖指着他，像是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嘴里喋喋不休，他只听清了一句，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

 

抱歉，因为你不是，幻境扭曲夏弥用她的声音跟他说话让楚子航有些生理恶心，魔杖挥起，阿瓦达索命咒。

 

那个女孩一直都是活蹦乱跳，洋洋得意的啊。

 

楚子航从幻境走出来，抬头望天，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这种经历不想再来第二次，相由心生他心里想得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太羞耻了。

 

所有的参赛者不谋而合，对幻境里所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圣诞的节日氛围提前降临，洋溢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几乎无孔不入，波特教授开始在脖子上挂一条酒红色的围巾，就连校长室的门上都被贴上了圣诞挂件。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夏弥了，确切的说，从驯龙场回来后就没再见过，今天是第12天，还有3天就是圣诞晚会，除他以外其他人也在找夏弥，起因邀请函无从递起，听苏茜说夏弥临走前嘱咐过舍友千万别把别人的东西堆到她床上，为此还给自己的那一小块地方施了屏障咒，楚子航听了心情很好，晴空万里。

 

从芬格尔到波特教授，他找了很多人问她的行踪，一无所获，校长对此也闭口不谈，于是他又去找了芬里厄，两人在角落窃窃私语，恺撒路过，看他出现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挤兑了他两句。

 

"弥弥回家了，"芬里厄高他半头，说话文文弱弱的。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楚子航问。

 

"圣诞节前可能不回来了，父亲很想她，应该会留她过节。"芬里厄摇头。

 

 

 

过往为舞伴发愁的只有芬格尔和路明非，今年多了一个楚子航，路明非突然觉得他们的队伍高大了许多，简直质的飞跃。

 

路明非有人找。

 

路明非寻声出门，迎面两个帅哥，长得很像，他脑子里蹦出个词，刚柔并济，听这英文口音霓虹产的。

 

"我们想邀请路君出席圣诞舞会。"阳刚的那个先开口。

 

"？？？"大兄弟，你们这样不好吧。

 

"不是和我们，是和我们的妹妹。"长相偏阴柔的那个递给他一张邀请卡解释道，"诚邀路明非先生与吾妹上杉绘梨衣小姐共同出席圣诞舞会"，旁边还有朵手绘的小樱花。

 

等等，上杉绘梨衣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芬格尔，对，芬格尔提过的，赫奇帕奇那个很受欢迎的"哑巴"新生？世界也太奇妙了，女神主动送上门的狗屎运都能被他撞到，路明非迷迷糊糊地收下邀请卡，目送两位"兄长"离去，有点受宠若惊。

 

"师兄，我可能不能陪你们了。"路明非回来一脸凝重。

 

芬格尔猛地从床上坐起，咋了？体检报告出来了？他最近看中国综艺被带得一口大碴子味儿，还是德意志出口的。

 

"我的舞伴有着落了，"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眉飞色舞，哼起了《好日子》的调。

 

 

 

舞会当天夏弥还没回来，芬格尔撺掇楚子航邀请苏茜，他有小道消息，苏茜还没答应任何人的邀约，遭到了楚子航的拒绝，他邀请了夏弥，就算夏弥不来也没有再去邀请苏茜的道理，这番情圣发言得到了"脱团成功"的路明非的表扬。

 

四位勇士需要跳开场舞，楚子航不能没有舞伴，就在学校安排给他塞个临时舞伴他再三推辞之际，夏弥走进了大厅，像误闯人间的女精灵，穿着他那天送她的蓝色抹胸晚礼服，脚下是一双闪亮的蓝色浅口高跟鞋，不是他送的那双平底靴，女孩松开原本搀着她手的那位长相俊朗、穿着英伦的中年人，向他走来。

 

"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那双鞋？"楚子航自然地搀过她的手，两人踏上红毯向中心走去。

 

"那双平底不显高啊！这种日子当然要来一双小高跟艳压全场，"夏弥面带微笑，享受着众人的欢呼和艳羡的目光。

 

"啧，在场没一个能打的，楚先生你难道不应该夸奖一下你女伴的美貌吗？"

 

"很漂亮。"楚子航实话实说，夏弥底子好，说她是全场最漂亮的姑娘都不为过，确实是最漂亮的。

 

"我们没练过舞步，等会儿跟着我。"

 

夏弥对来自楚子航的贴心提醒不以为然，这种"杞人忧天"的臭毛病也得改。

 

舞曲声响，夏弥轻提裙边，抚上他的肩，翩翩起舞，动作优雅，神色自若，两人默契一时风光无两，羡煞旁人。

 

一曲舞罢，楚子航带着她退出舞池，刚刚那位搀着夏弥的中年人和两位校长一起走到他们面前，几番寒暄才知道那是夏弥的父亲，那位出身贵族、赫赫有名的大巫师尼德·霍格。

 

趁着恺撒的父亲庞贝·加图索这根搅屎棍绊住这三个老混蛋的脚步，夏弥拉着楚子航往外溜，有那么一瞬间，楚子航想停下来吻她，自己讪讪一笑，也就是想想。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十二月的风很冷带着刺骨的寒，两人坐在礼堂外的阶梯上，楚子航不顾夏弥反对自作主张强行施了一个变形咒，把她的高跟鞋变成了舒适的毛绒拖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被夏弥挤兑。

 

"狮心会会长还挺贴心，难怪苏茜那么死心塌地地喜欢你。"

 

楚子航以为她误会了，解释道："不是，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是唯一一个，楚子航这个人交友有分寸，苏茜帮他很多，他会请她吃饭、会陪她去买东西帮她拎东西、会送她衣服回谢，止乎于礼，令人遐想的肌肤之亲他只对夏弥做过。

 

"我以为你不来了。"

 

"是吗，我也这么以为。"

 

借着灯光，楚子航看见夏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眸光清澈，这回真的看清楚了，是她。

 

"你不想跟我说什么么？"

 

夏弥突然这样安静地小鸟依人，他有些不适应，开始为难自己主动找话题尬聊。

 

"唔，你想听什么呢？"楚子航看上去清瘦，外套却比夏弥大了一个轮廓，袖子长到把整个手缩进袖口还绰绰有余。

 

"我想起来了。"

 

"嗯？"

 

"小学同桌、舞蹈团团长、啦啦队队长、写作业、篮球赛、看电影、水族馆和写论文，我们早就认识。"他语气笃定。

 

"竟然想起来了？"十几年的过往被她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地一句带过。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么？"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挫败感暗自滋生，楚子航突然觉得没了底气，有气无力。

 

"解释什么？你为什么会忘了我？"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想让你忘就忘了呗。"混蛋老爹的锅到头来还是她背，夏弥心里骂了句脏话，一下问候四个老混蛋。

 

早已发生的事问为什么确实没那么重要，可是现在呢，会不会哪天他突然醒来，夏弥这个人又一次从他生命里消失，带着记忆一起不给他留任何念想，下一次如果她不出现，他该去哪儿找她。

 

突然不想管明天了，决赛也暂且抛诸脑后，这一刻情感战胜理智，鬼使神差般，楚子航把夏弥一把揽在怀里，男孩滚烫的身体透过衬衫贴着夏弥的脸:"我……我喜欢你。"

 

"好端端的突然这么煽情，"夏弥红着脸，小声吐槽。

 

"我听见了。"

 

"哦。"

 

 

我喜欢你，星河璀璨是你，风光无两是你，铁马冰河的也是你，不管是哪个你，我都喜欢，

我喜欢的每个女孩都是你。

 

无论重来多少次还是会喜欢你，越来越喜欢，早已弥足深陷。

轶疏碎碎念：我现在是个没有存稿的鸽子了。

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