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鹿

楚子航亲妈粉。杂食/低产/质量一般/输出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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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下雨后桂花一定很香

输液有感,cp楚夏,微路绘,楚路兄弟情。

正常人类paro  ooc归我

 

楚子航进来的时候,病床上的被子裹成一团,露出半截白嫩小腿,隐约能看出一个侧睡的人形,冰凉的液体从透明袋沿着输液管一滴一滴渗入身体。


这样睡觉不好,他放下手里的保温桶,把被子掀开,尽他所能地轻手轻脚,果然是侧睡,女孩的头埋在怀里,身子蜷成一团,向窗而睡,还好没压到输液的手。

 

不知道是她太困了,还是他动作真的轻到让人毫无察觉,他帮她翻了个身都没有被弄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单人病房的好处就是没有闲杂人等吵吵嚷嚷,也没有其他人的气味。得益于不属于这个季节、刚住进来托人买的栀子,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明显比前两天浅了很多,夏弥不怎么喜欢消毒水味儿。

 

 

 

 

阳光渗过浅绿色的窗帘,打在她的脸上,原本异常苍白的脸柔和了许多,唇色因为药物作用很是干涩,他挺想用棉签帮她湿润一下,想到前两天这个建议被她驳回,还是算了。

 

清甜的栀子、被花香柔和的消毒水,伴着女孩均匀轻浅的呼吸。喉咙有些发干,楚子航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体内器官工作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心跳声都比往常急促了许多。

 

夏弥平日里都是活蹦乱跳的,鲜有这般安静的时候,以至于两人交往后楚子航都没怎么在意和她独处时自己的心跳是如此之快。也是了,平日里他看着她如何鬼灵精怪,注意力全搁她身上,一分钟巴不得掰成两瓣用,就差在她身上装个监控系统,这样看着她就很满足哪有空想自己。

 

 

 

 

输液袋快空了,他叫来了护士换水,堵在门口,人家刚进门就被这位家属叮嘱:"动作能轻点吗,她睡着了。"

 

新来的小姑娘看着堵在门口的面瘫帅哥靠近自己轻声细语,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知道是心有余悸好还是兴喜若狂好,点头如捣蒜。

 

换输液袋,量体温,测血压,本来是三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硬是在楚子航的注视下了拖成十五分钟的持久战。

 

什么高冷帅哥!都是前辈们骗人的!如果杀人合法,他估计能把自己捅成筛子!量体温测血压肯定有动静的啊!你一直盯着我也没用啊!不能因为你女朋友皱个眉头就瞪我啊!别以为你面瘫我就看不出来你在瞪我!

 

士可忍护士不可忍,取出体温计读数的那一秒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还不敢大声,终于解放了,她已经打好腹稿去跟护士长喝茶了,再负责这个610病房她那刚起步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停在起跑点10米处了,还是她自己主动弃权的。

 

 

 

 

护士走了没多久,夏弥就醒了,没等她开口楚子航就把杯子上的吸管弄好递到她嘴边。

 

"慢点喝。"知道她渴,怕她心急呛着。

 

夏弥小口小口地吮吸,一如小鸡吃米,水温刚刚好,余光瞄到手边的热水袋,温热,应该是早上刚换的,想起之前楚妈妈苏小妍对她说过的话,我们子航可是每天都会给妈妈温睡前牛奶的乖宝宝。楚子航比她想象中更会照顾人。

 

"吃东西吗?"

 

夏弥点点头:"等会儿吃,现在不方便。"

 

她在指自己还在输液,楚子航会意,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手机,11点,她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肯定早就饿了。

 

病来如山倒,活泼如夏弥也不例外,平日那么喜欢吃零食的一个人,这几天胃口欠佳,就算饿了也只能吃得下一些汤汤水水,连粥都不肯喝,楚子航把这种行为归类为限定挑食,煮汤时默默放一小把小米。

 

每次插针拔针,夏弥都闭上眼别过头去,一脸凝重,颇有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架势,无不例外,楚子航觉得她这样特别可爱,屡看不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态。她也不是娇气,就是有点晕针,虚,有时候护士扎疼了,五官都皱在一起,本来就脸小,看得楚子航挺心疼的,知道她有这个小毛病也不好说什么。

 

 

 

 

"楚师傅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夏弥按着手上被透气胶布贴着的针孔,语气欢快,神采奕奕,他总觉得她下一秒能在床上跳起来。

 

保温桶打开,牛肉番茄的香气四溢,还带着股花特有的甜香。

 

"番茄牛肉汤,我还放了……"

 

楚子航还没说完就没她打断:"桂花!放了桂花对吧!"

 

嗯,是桂花。夏弥吃东西时动作慢条斯理,表情却丰富得很,遇上对口的连头发丝都是欢脱的。楚子航想起大三时自己住院,每天都守着夏弥来探病,分秒计较,被路明非调侃成望妻石,心里还挺沾沾自喜。

 

有次她煮了银耳羹,银耳在美国很难买,她当时特地炫耀了一把,洋洋得意。在楚子航的认知里她那天迟到了,为了找话聊他故意找茬,缺了把糖桂花,夏弥没吃过糖桂花,他特地给她讲了一遍做法,虽然被她吐槽麻烦,心里还是挺乐的。

 

他还记得她那天梳着马尾,穿着墨绿校服,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少女脸上,美好得让他觉得不真切。包括现在他都觉得不真切,他对自己的性格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夏弥长得漂亮性格活泼,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不少,这么喜欢闹腾的姑娘怎么就看上自己这块木头,他想不明白问过她。王八瞪绿豆,看对眼了呗,夏弥如是说道。

 

当时在场的还有路明非,他们三个是高中同学,大学又在一个学校,留学生在学校的圈子就那么小,兜兜转转又聚在了一起,路明非也算是他们俩的半个红娘。这位半个红娘当时瞪目结舌,一脸同情地看着楚子航,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师兄啊,为了损你把自己诋毁成王八的姑娘已经不多见了,且行且珍惜。

 

当时夏弥的脸色很是复杂,楚子航是想纠正他的,夏弥说得那个王八其实是自己,没忍心破坏她在路明非心中"为爱舍身"的形象。从小到大,从情窦初开到携手并肩,夏弥从来没承认过喜欢他,她在等他开口,一直都是。

 

 

 

 

根正苗红如仕兰中学楚子航,和啦啦队队长去水族馆都是为了完成论文,如果高中的楚子航早点开窍,说不定他们还会因为早恋被教导主任带家长,到时候苏小妍又有机会可以大显身手,他妈妈对带家长这种事总有些莫名的期待。

 

高中没结束夏弥就转学了,两个人就这样断了联系,确切的说是夏弥单方面拉黑了他。再见她是大三,那时他才突然想起来夏弥读书早,比自己小几岁。夏弥是个心狠的姑娘,对自己狠,对他亦是如此,当初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后来再见面又装作不认识他,当着他的面跟比他们小一届、高中并没有交集但是同校的路明非回顾仕兰的青葱岁月。

 

楚子航了解夏弥,就像夏弥了解他,死缠烂打只会讨她的嫌。既然装作不认识,那就重新开始吧。得感谢那个发生在游乐场的意外,有惊无险,夏弥没事,他也算因祸得福,摔伤了腿,打上石膏住院,每天等她下课来看他,一直到他出院。

 

 

 

 

让楚子航开窍的人是路明非,他之前并不确定自己对夏弥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看了路明非坚守了一年多默默无闻的单相思到后来再遇夏弥,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念头,如果能把夏弥一直绑在身边就好了。

 

或许当年在她家里,女孩跳舞后香汗淋漓在他面前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就动心了,又或许她在为他所在的篮球队加油的时候那颗种子就已经落地生根了,只是发芽得太迟,当时的他和她都没有发现。

 

性格使然,楚子航一直没什么朋友,上大学前夏弥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们陪伴了彼此十几年,是他除家人外唯一亲近的人,上大学后路明非是他最好的朋友,其次是和他亦敌亦友的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非要说的话,和他同一个社团辅助他工作的苏茜和新闻部部长芬格尔也算。

 

后来他保研了,大四那年学校派他、路明非和恺撒去日本D大当交换生,为期一年。知道消息后的夏弥没表现出多震惊,反而喜出望外,计划着趁他不在这一年没人管着的"单身生活",迫不及待,此地无银,楚子航当时鼻子一阵酸涩,彼时他们已经正式交往半年。

 

 

 

 

他这个人话少,关心的人事物不多,路明非作为他们俩之间共同的朋友,几乎贯彻了日本这一年他们之间的每次视频通话。夏弥之前一直和路明非的暗恋对象陈墨曈不对盘,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看不顺眼从来不需要理由。她也一直认为路明非对陈墨曈不过是乌鸦反哺,饮水思源,她的原话是哪天路明非想开了管陈墨曈叫妈,她都不会觉得奇怪。楚子航脑补了那个画面,好像是这么回事。

 

上杉绘梨衣是为数不多让夏弥尚未见面就心生好感、一见如故、再见直扑的姑娘,夏弥看似和谁都处得来,实际上心里那道亲疏线分得清清楚楚,不容置喙。绘梨衣是D大学生会会长的妹妹,校董的亲闺女,和陈墨曈长得很像,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这姑娘有些自闭,不怎么说话,看似乖巧实则是个叛逆的网瘾少女,对路明非"一见钟情"、言听计从,楚子航因此对路明非的性命很是担忧,她的两个哥哥是妹控,师弟珍重。

 

夏弥偶尔会抽空去日本看他,顺便撮合绘梨衣和路明非,用她的话说,绘梨衣这种天然呆的姑娘必须是我们家的,路崽给麻麻上鸭,拿出你男人的气魄来。楚子航纠正她,我们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夏弥不以为然。

 

楚子航被夏弥拉着跟踪路绘二人约会,热心市民楚先生面无波澜云淡风轻,随时做好带夏弥撤离现场的准备,他忘了告诉她,绘梨衣家里是黑道大佬起家,和他在少年宫学的剑术根本不是一回事,父兄三人手起刀落,路明非可能连个全尸都留不住,兄弟义气必须讲,跑路的时候顺便带上他的好师弟。

 

结局和预料中的不太一样,他们跟着那两个人一起逛了东京天空树、明治神宫、迪士尼,还顺道住了情侣酒店,那晚楚子航破天荒离她三丈远。在梅津寺车站上车前被路明非发现,四相对视,夏弥尴尬地笑了笑,索性跟着一起去了绘梨衣的家。

 

 

 

 

和式豪宅里,绘梨衣的老父亲和两位哥哥正襟危坐,面对黑道大佬的压迫感路明非竟然没怂,不,应该说怂刚怂刚的。

 

"请您同意我和绘梨衣交往吧,"路明非说这话时,夏弥瞥见他小腿在抖,头冒冷汗。对面的父兄三人紧握着别在腰间的武士刀,不动声色,看向自家小公主,她竟然脸红了。认识她这么久,别说是和她交情一般的楚子航就连几乎天天和她腻在一块的路明非都没见过她脸红,夏弥心想小姑娘开窍了呀。

 

路明非像是被下了一针强心剂,态度坚决,对方才松口,他松了口气,面带笑意,如释重负。楚子航和夏弥对视一眼,不谋而合,救下路明非小命的不是他以为的决心和勇气,而是老父亲对女儿和兄长对妹妹的溺爱。

 

交换期结束后,路明非办了转学手续留在了日本,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挺好的,他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想守着喜欢的姑娘平平淡淡过日子。最近学了新成语的芬格尔得知这件事后强烈指责这种路明非嫁入豪门吃里扒外的行为,家门不幸啊,说好的舍友情呢,师弟你不寄两瓶高木酒造十四代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不孝子!

 

 

 

 

"这两天桂花开了,出去走走?"楚子航问。

 

夏弥好动,在医院待这几天可把她憋坏了,听到这话还得了,两眼发光,二话不说从床上跳起来,给楚子航来了个考拉抱树,还好他反应快,不然非得被她吓出心脏病不可,想训斥她又舍不得,索性抱得更紧。

 

对她,他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夏弥回家换了身衣服,出门前照镜子发现自己面容憔悴,又化了个淡妆,等他们到仕兰中学,暮色已至,学生走光了。看门的老大爷像是对楚子航有意见,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从保卫室赶了出来,最后还是夏弥出马,笑意甜甜地叫了声叔叔,老大爷才网开一面,放他们俩进去,时限一小时,一小时后他下班回家。

 

 

 

 

前两天下雨,今天才放晴,桂花落了一地,在雨水的敲击下清香四溢,充斥着整个校园,隔在校门外都能闻到。路过操场时夏弥问楚子航要不要进去打球,楚子航摇头,两人沿着学校的红砖路走了一圈又一圈,夏弥蹦蹦跳跳,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桂花上,很难眼前的人把两天前半夜因为急性肠胃炎疼得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的姑娘联系到一起,这个人好像只要有一点精神就能元气满满。

 

"出院后搬到我那儿住吧,"楚子航突然开口。

 

前方跳动的身影一怔,没有吱声。

 

其实这话他酝酿很久了。

 

夏弥父母都在国外,她还有个不会说中文的哥哥,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她一向自诩孤儿,很少提及家人,偶尔提到说得最多的就是哥哥。高中突然转学,也和她的家庭有关,她不想说,他也不多问。

 

一想到她那晚咬紧牙关,明明疼得死去活来还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子,楚子航不禁后怕,怕她出事自己不能及时出现,怕她一个人半夜醒来害怕,怕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怕她疼不说出来,怕她明明想哭却不哭。

 

久久没得到回应,楚子航又说了一遍,我们,同居吧,住我那儿住你那儿都行,让我守在你身边就行。

 

"楚子航,你知道同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过了许久,夏弥才出声,仍背对着他。

 

"我知道,我们结婚吧,夏弥。"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求婚来得猝不及防又水到渠成,大概也只有楚子航了。

 

如果说楚子航的求婚让夏弥手足无措,那夏弥现在的举动绝对是楚子航始料未及的,让他无条件地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夏弥躲在他怀里哭了,她哭了,他有点慌。楚子航生命也就两个女人,苏小妍和夏弥,前者没教会他怎么在姑娘哭的时候哄人,后者总是强忍着把眼泪憋回去,在他面前哭是头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抽泣渐停,夏弥挣脱开他的怀抱,大口大口的喘气,楚子航捧起她的脸,被她甩开,只听到她嘟囔了一句,妆都哭花了。

 

 

 

 

门卫大爷的一声吆喝把两人拉回现实,临走前大爷盯着楚子航胸前的湿迹和哭红双眼的夏弥来回开了好几眼,脑补了一出大戏,欲言又止。楚子航没空跟他掰扯,他从主治医生那里替夏弥请了半天假,9点前他得送她回去。

 

来回开的是同一辆车,坐在车上的是同一对人,可气氛却完全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诡异。

 

楚子航的求婚还没得到回应:"刚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结婚的事你可以慢慢考虑,住在一起时不我待,"楚子航补充道。

 

"你是想吃干抹净好不认账?"夏弥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嫁给他这样无趣的人,应该好好考虑,她能忍受十几年不代表能忍受一辈子,何况他的人生信条里里没有和夏弥结婚还放她离婚这句话,握紧了他就没打算放手。

 

夏弥小声嘀咕:"没花就算了,哪有人求婚不带戒指的。"

 

"有花有戒指,桂花也是花,戒指在我卧室的床头柜里。"刚回国就买了,每天睡觉前都拿出来看一遍。

 

"说好了。我没有喜欢你,只找人搭伙过日子。"那个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嗯。"我喜欢你就够了。

 

 

 

 

 

小剧场:

下车前,夏弥问:"今晚回去吗?"

 

"可以不回去吗?"楚子航反问,语气带着期待。不让陪床是夏弥自己定的,楚子航其实是想过来陪她的。

 

夏弥没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VIP601病房的帅哥男朋友今晚陪床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护士站都在八卦,纷纷惋惜,看着人模人样的,女朋友生病了还不节制,人不可貌相啊。

 

夏弥大概是脑抽了,同意他抱着自己睡,关灯许久,毫无睡意。

 

"老楚,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叫我什么?"

 

"老楚啊。"

 

"你嫌我老?"黑夜里夏弥没看见楚子航微微皱起的眉头。

 

"不是,我随你儿子,提前适应。"

 

"女儿。"他纠正道。

 

"好,女儿。"

 

"睡吧,别说话了。"你再说话,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嫌我话多?"夏弥突然坐起来,又被楚子航按回去。

 

"没有,你别乱动。"

 

???

 

他越说,她越动得厉害,翻来覆去,楚子航被她闹得有些心猿意马,很是无奈:"孩子他妈,别闹。"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再动可能十个月后真成孩子他妈了。

 

夏弥突然老实了,两人相拥,不知何时睡着的,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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