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鹿

【战衣｜凡瑶衍生｜后世视角】莫错眼前人

战衣主视角，内含凡瑶｜炎瑶｜战衣（原创角色，拉郎请勿上升真人），书剧混合，私设如山。

青云门风回峰亲传弟子顾星河（肖战饰）
万毒门少主秦无炎养女万思瑶（鞠婧祎饰）

"上回书说道青云门掌门道玄手持诛仙，剑指大竹峰弟子张小凡，鬼王宗少主碧瑶用那痴情咒催动合欢铃，以身挡剑。有道是情憾九天，一剑诛仙。"

"那合欢铃是何许奇物，护住碧瑶一魄，保肉身不灭。自此张小凡化身血公子鬼厉，与毒公子秦无炎、妙公子金瓶儿齐名，并称"魔教三公子"。有人说鬼厉对青云心灰意冷才加入魔教，也有人说鬼厉加入鬼王宗是为了心爱之人，后世云云，不可深究。"

"且说那鬼厉冷漠嗜血，与张小凡截然不同。后有野狗道人如是感叹，鬼厉哪是性情大变，他还是那个张小凡，只不过是少主一个人的张小凡罢了。为救碧瑶，鬼厉进死泽闯宝库，赴南疆寻巫法，上天音借乾坤轮回盘，终是棋差一步，屡屡受挫。"

"鬼王与鬼先生发动四灵血阵，狐岐山崩，万石之下，鬼厉砸山刨石，终寻得一块绿色衣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楼内高朋满座，台上的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台下掌声如雷。

万思瑶在楼上看着那说书先生离席退场，抿了一口茶，打趣对面的白衣男子。

"你们青云门真是虚伪，人在的时候不知珍惜，人都没了还做这做那，沽名钓誉。"

那白衣男子瞥了她一眼，万思瑶今日着了一身水绿衣衫，头带纱笠，虽看不清神色，却也能猜到薄纱下那人笑靥如花，幸灾乐祸的模样。

"不过是市井谣传罢了，你还当真了。"

万思瑶小声嘀咕:"才不是市井谣传。爹说得果然没错，青云门的人道貌岸然不可深交。"

"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其实那些话他听到了，明知故问。

"我是说，堂堂青云门风回峰亲传弟子没事老纠着我这个魔教妖女不放，不知羞耻。"

万思瑶转身就走，越走越快，那男子紧随其后，出了门口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跑什么？"

那男子生得好看，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万思瑶虽未露脸，但这身段玲珑，如此俊男靓女当街纠缠，很难不引起关注，看着周围人越聚越多，万思瑶心生一计。

"我跟了你那多年，你却跟别人好了。既然不喜欢我，那就放我走吧，何故拖着我。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我就此别过也好免遭非议。"

深情并茂，声泪俱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说得万思瑶自己都快信了。

周围嘈杂，老百姓指着他骂骂咧咧。

"娘子别闹了，舍不得钱财是为夫的错。刚刚看中的那块玉，为夫这就带你买回来。"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趁着周遭老百姓还在捋这剧情反转，万思瑶被他拉到了一条没人的窄巷子，那男子的力气极大，万思瑶甩了一路都没能甩开。

"顾星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我就毒你了。"

那叫顾星河的白衣男子紧紧拽着她的手，面露轻佻之色:"你舍得？也不知道是谁，低声下气地求她爹放我一条生路，要不我再去万毒门一趟，问问秦前辈他老人家？"

"你这人有病吧，找死啊。"

万思瑶瞪了他一眼，她好不容易才劝动父亲放了他，还送上门找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星河正色道。

"我……思瑶，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若是见过了你还是这般坚持，我便认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再缠着你。"

万思瑶一怔，之前嬉闹的劲儿荡然无存，怅然若失，跟在他身后，由着顾星河拉着自己。

四年前顾星河下山历练，途径狐岐山鬼王宗旧址，断垣残壁断井颓垣中遇见了随父亲前来祭拜的万思瑶。

是那把斩相思让他认出了秦无炎，早就听闻当年的毒公子秦无炎召集残余的魔教教徒重建了万毒门，虽叫万毒门却也有合欢派鬼王宗的余孽，习的也是魔教三派之法。

狐岐山残破已久，野草横生，却有那么一块净土，干净得很，立着块石碑，那石碑有些年头了。

豆蔻年华的万思瑶一袭水绿衣裙，站在那块旧碑前，轻唤了声，娘亲。

好在那日顾星河穿的不是青云校服，父女两未曾起疑，信了他那套碰巧路过的说辞，确实也是碰巧路过。

如此想来，当初不是秦无炎没有起疑，而是他不想当着那人的面发作。

多年的风吹雨淋，那碑上的字早已有所磨损，却仍能看清，"吾妻碧瑶，夫秦无炎立。"

顾星河当时有些诧然，师父喝上几杯心情好的时候常忍不住会跟他讲凡瑶相恋的故事，耳熟能详。

鬼厉师叔他也是见过的，跟师父最喜欢的三眼灵猴小灰守着一块绿布在草庙村等了几十年。

原本是有只大黄狗的，没了，狗的寿命不过数十年，大黄死的时候顾星河还哭了，曾书书骂他没出息，自己也跟着抹眼泪，以后不能借着给大黄改善伙食的名头带肉来蹭饭了。

碧瑶不是鬼厉师叔未过门的妻子嘛，怎么成了秦无炎的亡妻，还同他有这么大个女儿。

顾星河师承曾书书，是鬼厉在山下捡到送上山的孤儿，与这两人关系亲厚，不同于其他青云门弟子对魔教嫉恶如仇，他从小接受的观念就是善恶正邪没有门派之分，事在人为。

顾星河机灵变通，编了个理由，跟着秦家父女回了万毒门，天地良心他是真的父母双亡。

秦无炎本是拒绝带他回去的，碍于女儿搬出了"你看他多可怜啊，娘亲若是看到定会帮他的"这等理由，秦无炎本就宠爱女儿，现在又搬出了碧瑶，也就没什么可拒绝的了。

世人都道毒公子阴狠毒辣，重建万毒门后虽金盆洗手顶着魔教之名行善积德，但世人对魔教的成见颇深，加之秦无炎桀骜不驯，行事乖张，除去毒蛇谷一带受万毒门庇护的百姓，大多数人还是忌惮魔教的。

青云门也是如此，风回峰受曾书书影响对魔教行善之徒倒也和气，以小竹峰为首的其他诸峰平日里对魔教闭口不提，若是提了遇上了虽不至于也没什么慈言善语，更有甚者刀剑相向。

进了毒蛇谷顾星河更诧异了，这哪是毒蛇谷，这不是鬼厉师叔画上的狐岐山吗？

在毒蛇谷住了段时间，顾星河已然见怪不怪。

万思瑶是秦无炎捡来的，并非亲生，与碧瑶更无血缘关系，想起自己的身世，不免腹诽合着魔教"两大公子"还担了捡孩子的活儿。

有时顾星河起夜看见秦无炎在院中自斟自饮，很是落寞，不由感叹老秦虽然平日里喜怒无常，倒也是个倒霉的痴情种。

可惜啊，可惜流水有意，落花，落花那片情早就给了别人。

顾星河是曾书书亲自领回去，老秦还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态度也比往日冷淡了不少，临走前顾星河当着老秦的面拉着他闺女的手，情真意切，老秦的脸都青了。

"思瑶，那日我虽是不小心看了你洗澡，但我是个有担当的人，今日当着我师父你爹的面，咱俩的事就这么定下了。待你及笄，我们风回峰虽没有良田千亩，我努力一下，十里红妆还是可以给的。"

眼看着老秦拔出斩相思，顾星河就被自家师父连拉带拽出了门，出谷的路上曾书书痛心疾首。

"你师父这条老命早晚被你给败了，秦无炎的闺女洗澡你都敢偷看，你是眼珠子不想要了还是命不想要了，还当着人家爹的面拉拉扯扯，造孽啊。"

顾星河视若罔闻，他很清楚他是真的喜欢万思瑶，想同她举案齐眉共挽鹿车的喜欢，他能如此肯定还得感谢曾书书的教导有方，师父，那小蓝书，徒儿没白看。

此后每年他都借故下山，曾书书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千叮万嘱别把秦家父女和毒蛇谷的事告知鬼厉。

老秦防他比防贼还严，谷外毒烟弥漫，外人根本进不去，这下毒蛇谷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顾星河虽然不及曾书书，但是他机灵啊，立马写了封信给曾书书，言辞恳切，洋洋洒洒几千字无非是反复强调徒儿学艺不精，有辱师门，重点是有辱师门。

这小子什么心思，曾书书一清二楚，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回了封信给他支了个法子，在谷口守着，毒蛇谷的食物供给是附近居民定期送进去的，他们身上肯定有毒烟解药，到时候直接混进去，记得换身村民的衣服。

顾星河看到信时眼角一抽，早已和附近村民打成一片，我就是想跟师父您要颗可避百毒的灵丹，一劳永逸，特地回信教他土法子，倒也不必。

顾星河不好容易混进谷，趁机溜到万思瑶房门口，谁料万思瑶一见他，不由分说，刀剑相向。

"我父亲说了，你们青云门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骂得好，我们风回峰向来不同其他青云弟子同流合污。"顾星河理直气壮，你骂青云门同我风回峰有什么关系。

纵是顾星河万般解释，万思瑶还是不待见他，青云门害死我娘害父亲几十年孤苦，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连座之罪，何患无辞。姑奶奶，我敬佩你娘，但她是自愿挡的剑，你娘若是还在世，你爹的孤苦怕是只多不少，更不会收养你了。

顾星河也就心里埋怨，这话要是说出来了，怕是万思瑶这辈子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年复一年，毒蛇谷院子里的花也一朝胜一朝，万思瑶出落得越发像鬼厉屋中画像上的女子，娇俏可人，人比花娇。

顾星河偷偷溜进去，再被老秦踹出来，岁岁如此。

万思瑶及笄那年，顾星河烦了曾书书整整一个月，最终拿鬼厉作威胁才劝动曾书书带他上门提亲。

其他诸峰对此颇有微词，更有甚者在掌门面前参了顾星河一本，好在曾书书为他挡了下来，人家师父都不介意，何必多管闲事惹人不快。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年曾书书对他视如己出，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后爹了，顾星河从扫祠堂的林师傅那里听说他师父这些日子如何为他操心担忧，很是感动。

林师傅问他:"星河你要想清楚了，就算风回峰能接受她，青云门也容不下她的。这一走，你同青云的师门情谊也算是快到头了。"

他朝身后的林师傅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出祠堂:"您就别操心了，等着喝喜酒吧。"

同魔教通婚的下场，他一开始就心知肚明，情不由己罢了。

顾星河不是张小凡也不是万剑一，没有那颗为师门为天下苍生奉献自己的决心，青云门人才济济也轮不到他，他这个人乐得自在，顶多也就是萍水相逢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等老秦把人轰出谷，万思瑶自己就把人拦在门外，她手里拿的是她爹的斩相思。

"曾长老你是他师父，你就当是为了他，带他回去吧。"

人家姑娘都开口送客了，曾书书也不好厚着脸皮，正想着如何把这个倔徒弟绑回去，他倒好跑上人姑娘跟前亲上去，没眼看，没眼看。

秦无炎来得正巧，亲眼看着自家白菜被曾书书养的猪给拱了，面色很不好，重咳了两声，万思瑶才回过神推开沈星河。

"见过岳父，龙泉剑为聘，双方长辈作证，青云门风回峰第九代弟子顾星河求娶令千金。"

"老秦，你不想答应也不行，我早就放话出去今日提亲，非思瑶不娶思瑶非我不嫁，我顾星河别的本事没有但凡是别人对我的人动了歪心思，睚眦必报。以后估计也没什么人敢上门提亲了。"

"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咳咳，虽然没全做，倒也做了一半不是。除了我思瑶还能嫁给谁啊，你真舍得女儿终身孤苦？"

曾书书突然就理解了秦无炎为何这些年一直不待见沈星河，平时多机灵的一个人啊，鬼主意一个接一个，怎么碰上万思瑶的事总是破罐子破摔，他要是秦无炎就捅死这小子，狠狠地捅。

也不知道万思瑶趴在秦无炎耳边说了什么，老秦那张臭脸突然就撕开了一条缝，笑着请曾书书师徒进门。

笑里藏刀，这是鸿门宴啊，曾书书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自己为了徒弟竟做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感动了一把。

诚如曾书书所料，秦无炎根本没打算把女儿嫁给顾星河，万思瑶吩咐下人给他看茶后就拽着顾星河出去了，他其实挺想跟出去看看的，碍于秦无炎在场，尴尬一笑，就此作罢。

顾星河被万思瑶拉到后院，这些年他没少往这儿跑。

"顾星河，你放弃吧，今日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父亲也不会追究。你我都清楚，正邪不两立，我是万毒门少主，你是青云门翘楚，我们俩根本不可能。"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我又没让你跟我去青云遭人白眼，我入赘还不行吗？"

"不行。"

"你要是想过避世的日子我也可以带你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也遂了我的愿，只不过你不能时常在你爹膝下尽孝了，可会怨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且不说黑白两道势如水火，世人容不下你我，就我与你青云的血海深仇，我们都不应该再纠缠。"

"我父亲不会同意你入赘万毒门的，我要是跟你走他以后就一个人了，我娘在天之灵定会怨我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顾星河沉了口气，握着万思瑶的双肩，对着她那双含泪发红的眸子，轻声细语:"思瑶你听我说，你爹骗了你，你娘和你爹根本就没有成过亲，你娘所爱的另有其人，你娘虽然死于青云门之手，但你娘是为情挡剑，是自愿的，若是换做我，我也愿意为你挡剑。"

顾不上万思瑶眼中的错愕，顾星河把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我给你时间，明年三月我在河阳城的山海苑等你，到时候你若还是坚持，我便放手。"

草庙村依旧人烟罕至，鬼厉远远就看到顾星河身旁那抹水绿身影，怔住了，手中的柴火竟一时不知道何处安放，刚缓过神来人已到了面前。

顾星河对鬼厉很是尊敬，作辑施礼。

"星河见过师叔。"

"这是，这是我……"

"万毒门，秦无炎碧瑶之女万思瑶，"万思瑶及时打断了他。

鬼厉轻哼了一声，笑道:"无稽之谈，我没碰过碧瑶，哪来的女儿。"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顾星河看出了鬼厉的不快，立刻解释:"她是秦无炎的养女，秦无炎从小就让她唤师叔母娘亲。"

"师叔，我喜欢思瑶，可她心里有个结，只有师叔解，求师叔帮我。"

鬼厉看着万思瑶盛气凌人愤愤不平的样儿，沉默不语。

"师叔知道我在说什么，从小到大师叔对我视如己出星河很是感激，我从未求过师叔什么，就这一次。我这二十年来头一遭明白师叔当初所说，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撇开所有束缚哪会想着同她仗剑江湖，只想着把她藏起来，不让他人有半分肖想的念头。"

鬼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进来坐吧。"

万思瑶打量着这木屋内的摆设，朴质至极，屋里最多的便是画像，挂满了一整面墙，那画上都是同一名女子，绿衣金铃，笑意盈盈。

"坐下来喝杯茶吧。"

顾星河被鬼厉打发去做饭，临走前还惴惴不安，只能相信师叔了。

鬼厉给她倒了杯茶:"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关于碧瑶的。"

万思瑶挑眉:"你什么意思？我爹娘的事与你何干？"

鬼厉轻笑一声:"那碧瑶与你爹又何干，小姑娘，星河带你来是想替你解开心结，你若是不愿你也不会来。与其蹉跎半生，为何不珍惜当下呢。"

"你同碧瑶长得很像。"

提到了碧瑶，万思瑶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我是父亲的养女，自我记事起父亲就一直郁郁寡欢，未曾真正开心过。父亲说我的娘亲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也是最美的姑娘。"

"父亲很少提我娘，从未说过他们如何，他只说她是他在昏暗人生里追逐的一抹亮光，是他贪恋的美好，温暖明亮。可能父亲自己都不曾注意，他提到我娘时，神色最是温和。"

"父亲说，我叫万思瑶，万人往的万，思念的思，碧瑶的瑶。我问过他为何我不姓秦，他说他不配。他不让我杀人不让我害人，因为我娘不喜欢滥杀无辜。"

"我，不能喜欢顾星河，是青云门害死了我娘，正邪不两立。父亲苦了几十年才遇见我，他觉得我长得像娘才把我带回了毒蛇谷，他待我极好，我不能只顾着我自己。"

除了我，我爹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万思瑶这些年来第一次同他人讲这些事，她不能同顾星河说，也不能同父亲说，她只是想所有人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鬼厉看着这姑娘泪如泉涌，自己也红了眼眶，半晌，才开口:"你爹说的倒也没错，不过死在青云门手上是张小凡，张小凡才是害死碧瑶的真凶。"

"碧瑶曾几次三番想带张小凡离开，可他不肯，他其实是想同她放下一切远离俗世的，可他不能，他怕她酿成大错，他怕生灵涂炭，他怕天下大劫。当她为他挡剑的时候，才幡然醒悟，是他害了她，如果一开始他答应了她，带她远走高飞也就不会如此。"

万思瑶黛眉微蹙，半信半疑:"你到底是谁？"

你心里很清楚我是谁，何必我多言，鬼厉没有继续理睬她，自顾自地说着。

"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一直在想办法救醒她。可能是一步错步步错，每次都看着希望从手中流失，一次次失望。最终她走了，不给他留一点念象。"

鬼厉怅然，万思瑶看着他，神情复杂，眼前这个人对娘亲的爱不比她父亲少半分。

"如果你真的救醒了她，又当如何？"

"自然是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不管红尘不论俗世。给她做一辈子她最喜欢的包子，为她烤兔子。"

"可我怎么听说，你同那小竹峰陆雪琪关系匪浅？"

鬼厉苦涩一笑:"情债难偿。"

万思瑶冷哼一声，眼神轻蔑。

鬼厉取了一卷墙上的画像，卷起来装进画筒，递给万思瑶:"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该走了。这画给你爹，代我问好。"

父亲说过他和鬼厉一直都不对付，娘亲沉睡后虽有所缓和却仍是互不待见，鬼厉之举，万思瑶不得其解，眉头微皱看着他。

鬼厉了然，缓缓而谈，云淡风轻颇有顿悟脱俗之意。

"你爹和我争了大半辈子，可他一开始就是输的。碧瑶那么好，自然有很多人喜欢，可她喜欢我，年少轻狂时觉得你爹自作多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世上仍有人同我一样记着她，同我一般念着她的好，也算知己。"

是敌亦是友，秦无炎对碧瑶的好他看在眼里。

顾星河做好了饭招呼两人出来，鬼厉去后院提酒，在门口顿了会儿。

"我还没有放弃，碧瑶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星河不是张小凡，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珍惜眼前人，莫要步我们的后尘。"

顾星河的厨艺万思瑶是尝过的，甚好，饭桌上得知他的厨艺师承鬼厉，万思瑶心想，父亲这是输在了不会做饭上？

二人渐行渐远，鬼厉站在门口目送二人远去，抬头望天，月光如练，碎星点点。

碧瑶，那姑娘长得很像你，性子却与你不同，也是，这世上哪有几个姑娘真的就如你那般。

岁末，风回峰万毒门永结秦晋，青云门顾星河入赘万毒门，说书先生口中正派弟子和魔教妖女相恋的故事又多了一则。

鬼厉家屋檐上的风铃已然褪色磨损，而那绿色衣角早已不见了，鬼厉手上有根绿色布绳，每天朝带晚摘，洗菜做饭都小心翼翼的取下，生怕脏了。

草庙村附近又搬来了一对少年夫妻，住在鬼厉隔壁，那少妇不过二八芳华，娇俏可人，丈夫肩宽窄腰，丰神俊朗。

轶疏碎碎念:
这其实算是我的一个假设，假设张小凡的师父是曾书书那样的人，没有草庙村血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